【KSR】ReBirthday

*J禁

*CP為神楽龍平 / リュウ & 神山悟,左右無差別

*電影《プラチナデータ》 和 日劇《The Quiz Show II》的二次創作,部分設定沿用+部分設定自創

*改了一下標CP的方法,以前是用R代表神樂,為了更明顯做出區別我把他換成了K

*好久沒寫磁了!雖然這也不太算磁



那雙腿,懸在空中,無力地垂著,明明沒有起風,卻在他眼前緩緩地晃動,視線所及的地板上是碎裂的瓷碗,一片一片散在他的腳邊。他看見血,滴落在地板、瓷碗的碎片,也落在他的鞋尖,弄髒白色的球鞋。他這才驚覺是自己的手指被割破而正從傷口湧出暗紅色的血液,像是要帶著他的體溫從他體內流光。

虛幻的畫面彷彿正在扭曲,不和諧的影像邊框甚至散著太過艷麗的色彩,導致一切看起來都不像真的。只有耳邊呼喚他的聲音……他認得那把聲音,陌生而又熟悉,彷彿正從腦海深處喚著他的名字,他抬起頭,沿著那雙還無力垂著晃動的雙腳,緩緩抬起頭。


爸爸。


是爸爸,被勒著脖子而讓頭歪向一個扭曲角度的爸爸、在空中搖擺的身體開始漸漸散發異味的爸爸、已經沒有了意識,心臟也不再跳動的爸爸、彷彿……正打算和他說些什麼的爸爸。

爸爸,爸爸,爸爸,為什麼?


──龍平。

──那是……你最喜歡的,爸爸的作品對吧?


神樂龍平驚醒於清晨的微冷之中,被冷汗打濕的上衣緊貼著他的後背,他吐出一口長氣,伸手摸到放在床頭櫃上的眼鏡戴上。時間還早,卻早已沒了睡意,他小心翼翼地下床,輕手輕腳地走到浴室去,放輕一切腳步和動作深怕吵醒這個時間點還正在隔壁房間裡熟睡的人。

摘下眼鏡,扭開水龍頭,捧起冷水潑在臉上,神樂抬眼,看向鏡中的自己,就只是這樣靜靜地盯著看。這張臉,似是熟悉卻又陌生,他花上很多時間和自己相處,卻彷彿永遠都不足夠。

隆,那是你的記憶嗎?

十五歲前的記憶……那理當不存在於神樂的記憶中,他記得爸爸的死所帶給他的孤寂和痛苦,卻也是在得知了真相之後才明白,那樣的感覺大概只是來自他的另一個人格,隆所不足以一個人承擔的,由他來接受,深埋於心底帶來無盡的傷痛。

所以他們共存在同一副身軀,所以他們一起走到了現在。

隆,擁有那樣的記憶,很痛苦嗎?


「那個……」

「……是我。」


敲門聲傳來,接著就聽見了那副還略帶睡意的嗓音。果然還是吵醒他了嗎?


「神楽くん……怎麼了嗎?起得這麼早……你又做惡夢了嗎?」

「……嗯。」


和神山悟一起搬到這個地方生活之後,神樂有的時候,會因為做了惡夢而驚醒。

惡夢的內容多半是關於以前,隆小時候所發生的事情,而爸爸的事又佔了絕大多數。今天的這個夢,他其實並不是第一次夢見了。神山很擔心自己,而隆似乎並不會做這樣的夢,或許這是隆想向他傳達的?想讓他知道的?那些他其實不曾經歷過的,只經由隆而得知的種種。

神樂推開浴室的門,這似乎讓站在門口的神山嚇了一跳,他看見他的身體小幅度地顫抖了一下。


「抱歉。」神樂嘆了口氣,伸手抓了抓早晨還來不及整理的亂髮,感覺得出來他似乎有些焦躁。「我不知道為什麼,隆他,似乎不願意……」

「嗯?為什麼要道歉。」神山笑了,又是平時那一副樣子,咧開了嘴的燦爛笑容。「既然都已經醒了,就早點吃完早餐早點出門吧?」

「……嗯。」


早晨的路上人煙稀少,似乎連農家也都才在準備下田的事前工作,走過田間的小徑,再穿過一片樹林之間的道路,爬上一段小山坡之後,就能看見墓園。

神山手上拿著剛剛才買的鮮花,顯得輕快的腳步領先神樂幾公尺走在前頭,他們一路上很少交談,神樂似乎一直在注意周遭,田裡偷吃作物的小鳥、樹林間越過頭頂的松鼠、天邊那朵長得像杯子蛋糕的雲……神山不打算打擾他,只是默默地走在前面領路。

他們花了點時間才找到神樂家的墓,又花了點時間把四周打掃乾淨,點上香,換上新的鮮花。早晨到花店去的時候,店家的人甚至還沒有開始營業,還在一邊吃早餐一邊幫店外擺著的植物澆水,在神山的拜託之下才勉為其難地為了他們提早開店,讓他們帶走選中的那束花。

神樂對於花的選擇其實沒有什麼意見,他原本打算全權交給神山的。神山挑了很久,好不容易從眾多的花種之中選出兩種,卻又遲遲無法抉擇哪一種好,只好來拜託神樂幫忙,而他也僅只是隨手指了神山拿在右手的那朵花。

他們這次選了黃色的向日葵,那是隆很喜歡的花。


「你很常來這裡?」做完所有工作之後,他們不急著走,就蹲在神樂家的墓前,享受難得的清幽和寧靜。

「嗯?」神山背對著神樂,聽見對方從背後向自己搭話的聲音。「和隆一起,來過三四次吧?」

「是嗎……」神樂伸手,手指輕輕地劃過石碑剛清洗過,還沾著水的表面。「就連這些,對我來說都像是偷來的一樣。」

「……偷?」

「隆在想什麼呢?明明是爸爸的忌日。」神樂緩緩收回手,按在自己左胸前的位置。「他難道不想見見爸爸嗎?」

「那神楽くん呢,不想見見爸爸嗎?」

「我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都不清楚呢。」

「那又如何?」神山站了起來,轉過身去,由上而下俯瞰著還蹲在原地的神樂。「就算不熟悉,依舊是爸爸啊。」

「抱歉,忘了我說過的話吧。」神樂也站起來,他轉過身,對上神山的那雙眼睛,又很快地移開視線。「怎麼辦,接下來要直接回去?」

「不、不行啦!已經和師父約好了,怎麼可以說不去就不去了?」

「這種狀態下也沒有辦法吧?」

「總之……先過去嘛,剩下的晚點再說!」


今天一整天,神山原先是打算要和隆一起過的,先去掃墓,之後到山上的陶藝師父那裡去,隆會待在那裡做他的作品,神山就陪著他,晚上在師父家留宿一夜,等著窯裡的作品燒好了,隔天再回去。

原先是這樣打算的。

神山也不知道為什麼,隆似乎突然不願意出來,對於這點,神樂似乎比他來的還要更加焦慮,即使他努力裝得表面平靜,卻騙不過神山。


他們並肩坐著,眺望山下的風景。

是真的沒有事可以做了,悠悠閒閒的,神樂為了空出這幾天的假,似乎還事先熬了幾個夜把手上的工作做完。他專心一意地盯著山下看,而身旁的神山時不時地瞥向他,像是在偷偷觀察著神樂的表情變化。

神山不覺得山下的風景有什麼好看的,他只覺得無聊。雖然神樂的側臉看起來像是正在思考著些什麼事,那些太過複雜又艱深,讓他搞不懂的東西,他還是拉住了他的手,不顧神樂發出的疑惑單音和腳下顯得不情願的步伐,把他拉進了他和隆常待的,放滿了陶土和各種器具的工作間。

他按著神樂的肩膀在隆平常坐的位置上坐下,自己則坐到神樂的對面去,旁邊正在工作的師父看見他們進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走到旁邊去拿來了兩塊陶土,啪的一聲放在他們面前可以轉動的工作台上。


「試試看嘛,很有趣的。」神山很快就踩著腳邊的踏板讓工作台開始轉動,他用沾了水的手包覆住未成形的陶土,似乎打算開始做些什麼。「我也不是做得很好啦,但隆有教我,所以基本的概念還是大概懂的。」

「我不擅長這種的。」神樂說完似乎就打算起身離開,卻先被對面的人給抓住了手腕,陶土濕黏的觸感襲上皮膚,連同那溫暖的溫度一起。

「試試看嘛,真的很好玩的!」神山收回手,神樂的手腕上被他抓過的地方,留下了陶土的痕跡。「你看下面,有個可以踩的地方,踩了這個台子就會轉了。」

「我真的……」

「試試看嘛?」神山手上的陶土被他捏出大概的形狀,不知是打算做成杯子還是碗。「先把手弄濕,這樣比較好做。」

「……好吧。」說不過他,神樂沾了點旁邊水桶裡乾淨的水把手弄濕,順便搓掉了手腕上神山弄上來的陶土。「踩,然後呢?」

「然後就開始做,像這樣,用手捧著,然後……」


隆擅長的那些事,隆喜歡的那些事,他都不熟悉,也從來沒想過要去接觸。這一點,隆應該也是一樣的,他從來不會干涉他的工作和研究,也沒有表現出一絲興趣過。

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眼前的這塊陶土,神山的說明有些過於抽象了,手包著土向上拉,或者往外推開什麼的……腦中想像著碗的樣子,卻沒辦法好好透過雙手創造出來,他的這雙手大概只能用來計算公式或者統合數據,由無到有的創造讓他不知所措,讓他覺得自己似乎誤闖了另一個人格的世界。

臉上突然的冰涼讓他嚇了一跳,神樂抬起頭,對上對面的人眼底閃爍著的,似乎正努力想要強壓下的得逞後的笑意。方才似乎是神山用手指在他臉上畫下一條陶土的痕跡,神樂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措,惡作劇成功的神山很快就放棄掩飾,在受害者面前笑了出來。

神樂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神山卻也沒有因此氣餒,他只是繼續埋首於自己的作品,要神樂也快點開始動作,不要傻傻地愣在那裡。


「你跟隆很常做這種事嗎?」

「嗯?」神山抬眼,望向神樂。「你是說惡作劇?嗯……有時候會玩,不能說很常吧。」

「你對隆做這種事的話,他會怎麼樣?」

「會反擊吧,一定也會伸手過來想要碰我的臉的。」

「是嗎……」神樂用手背隨便抹掉臉上的土,繼續低頭想把陶土捏成理想中的樣子。「開心嗎?」

「開心?指我們做這種事情?」

「嗯。」

「開心吧?」神山發出了幾聲悶在喉嚨底的笑。「不開心的話,就不會做了。」

「隆不會開心的吧,知道我跟你來這裡,還做了這種東西的話。」

「才沒有那種事呢。」神山依然笑著,語氣卻是無比的認真又不容動搖。「有的時候我都會想,你們啊,好像都太過遷就彼此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吧。」

「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畢竟是活在同一個軀體裡的靈魂,畢竟是需要共生共存的兩個人格。

同樣的DNA,截然不同的個體。


吃過晚飯,輪流洗過澡之後,他們在師父準備給他們過夜的房間裡鋪好了床。距離就寢的時間還早,神樂摸著身上有些穿不慣的睡衣布料,看著神山從外面偷偷摸摸端了點心進來,臉上又是那般惡作劇得逞後的表情。

據說師父的妻子每次都會在他們來的時候,偷偷準備點心給他們。師父說她這是慣孩子,為了不被叨念,這變成了他們和師娘之間的小秘密,也養成了十足的默契,他們每次都會記得在洗完澡過後到廚房去端準備好的點心進房間。


「很好吃喔,這個仙貝。」神山拿起一塊,一口咬下。「你吃吃看啊。」

「嗯。」神樂也拿起一塊放進嘴裡。「是滿好吃的。」

「對吧!隆也很喜歡的。」

「那麼他不該錯過的。」神山看著神樂緩緩地嚼著嘴裡的食物,良久才嚥下去。「我搞不懂那傢伙。」

「要完完全全地搞懂另一個人是很難的啊。」神山在低聲地笑著。「何況你們是那麼地不同。」

「也許吧。」

「吶,神楽くん……」神山緩緩地開口,少見地在說話時帶上了些平時少有的顧慮。「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也許,有些事情,他必須代替隆來完成。也許,那是隆對他的暗示,是希望他能幫他完成的事情,又或者……一切都只是他想得太多,是他自作多情,但他依然傾向去相信這一切都是有理由的,是摻雜著某些想要透過他來傳遞的訊息。

他也希望能以自己的力量去傳達。

他們並肩站在那看起來幾乎就快要崩解的房子前面,這個地方,神山和隆一起來過很多次,只是每一次都沒有進到屋子裡去。那是情感上的自我保護在作祟,記憶和情緒使人產生了某種排斥反應,下意識地就想遠離某些可能會挑起傷痛的人事物。

但神山也清楚知道,除了傷痛之外,這個地方還埋藏了其他太過沉重,又無可取代的東西。

所以他才希望神樂能來看看。


「果然有。」神樂轉頭看向神山,方才對方似乎從他的外套口袋裡拿走了些什麼。「你看,鑰匙。」

「鑰匙?」

「隆每次來這裡都帶著的……雖然一次都沒有用過就是了。」神山向前幾步,把鑰匙插進破舊門板上的鑰匙孔,喀的開鎖聲在寂靜的夜彷彿在耳邊回響得太過大聲。「進來吧。」

「這裡是哪裡?」

「你進來就知道了嘛。」


嘆了口氣,神樂跟著神山踏進屋子裡。他們的動靜揚起了塵土在空中漫舞,感覺得出來這裡已經很久沒有生活的氣息,傢具和地板上都積滿了厚厚的灰塵。這裡大概也已經很久都沒有通電,他們只能藉著窗外照進來的微弱月光,等待眼睛慢慢適應眼前的黑暗,將屋裡的輪廓看清。

大量的瓷器擺在四周的櫃子和架子上,神樂隨手拿起其中一個,捧在手心仔細地看,明明該是第一次見到的東西,卻從胸前不斷湧上熟悉感,這樣東西存在於他的記憶中,像是深植在靈魂最深處,牽動他的思考和情緒。

抬起頭,他彷彿看見了夢裡的場景。

被繩子吊起來的爸爸的身體,看不見表情,雙腿正在無力地搖晃著……顯得太過嘈雜的寂靜就要刺破耳膜,十五歲的少年用盡力氣,好不容易才想辦法把爸爸的身體給弄下來,卻也早就已經太遲。

在解繩子的途中少年弄傷了手,他卻早已管不了那麼多,鮮血滴到地板上,也弄髒了少年穿在身上的衣物和鞋子,倒在地上的爸爸的身體不會再動了,不會再和他說話,那雙手,也沒辦法再做出更多出色的作品。

彷彿是話語衝破了喉嚨口,由那開始僵硬的表情而來。


──龍平,那是你最喜歡的,爸爸的作品對吧?


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

瓷器碎裂的聲音劃破了空氣。

那是隆的記憶,卻又不只是隆的記憶。


「神楽くん……神楽くん!」

「嗯……嗯?」身邊呼喚著自己的聲音彷彿將他從看不見盡頭的深淵中拉出,手被緊緊地握住,用幾乎會生疼的力道。「我沒事。」

「你想起什麼了嗎?」

「該說這是想起嗎?」他有些自嘲地笑,拍了拍神山抓著自己的手示意他鬆開。「隆,他果然沒有說錯。」

「咦?」

「我跟他,其實一直都在逃避。」神樂走出屋子,抬起頭望向天空,神山也跟上他,和他並肩站著看天空。山上光害少,一顆顆的星星皎潔而清晰,點綴著夜色更美。「神山くん,你可以幫我傳句話給隆嗎?」


後來,他們在隆的舊家過了一夜。

他們睡在隆以前的房間,神山醒來的時候,身邊的溫度似乎早已散去良久。陽光將空氣中的微小粒子照得清晰,讓人忍不住想要打噴嚏。神山走出屋子,看見熟悉的身影坐在屋外的石椅上,側臉沐浴在陽光下彷彿可以透出淡淡光暈,那雙眼睛看著枝頭跳躍著啁啾的鳥兒看得專心。

他喚了他的名字,而對方聞聲望向他,以熟悉的微笑迎接。


「抱歉。」

「為什麼?」

「隆不喜歡來這裡吧……」

「沒關係。」隆挪動身體,拍拍身邊的位子,要神山和他一起坐下。「已經沒關係了。」

「真的嗎?」

「嗯,悟和神楽昨天玩得開心嗎?」

「應該……算開心吧?啊,神楽くん他……他要我帶話給隆。」

「什麼話?」

「他說……」


──幫我告訴他,爸爸的死,不是他的錯。


隆聽了他的話之後淺淺地笑了出來,發出悶在喉嚨裡的笑聲。神山這個時候才發現,隆的手上拿著一個瓷碗,大概是從舊家裡帶出來的。碗很乾淨,沒有附著灰塵,看起來像是被仔細地清洗過。

神山也笑了,淺淺地淡淡地笑起來。


「昨天悟和神楽說生日快樂了嗎?」

「生日快樂……為什麼?」

「不是嗎?」隆轉頭望向神山,手輕輕地按在胸前,像神樂有時候也會做的那樣。「爸爸死了……所以神楽才出現的。」

「啊,的確是。」

「所以啊,昨天應該要好好地和神楽說一句生日快樂的嘛。」撞了一下神山的肩膀,隆的語氣似乎夾帶了微小的不滿。「悟竟然沒有說。」

「隆,你……」

「神楽要悟帶給我的話,其實應該是我該和神楽說才對。」隆的手緩緩地擦過碗緣,瓷器在太陽的照耀下,不知不覺中也染上了一絲溫熱。「因為有他在,所以……

「當我看著悟,我會覺得自己或許真的不需要自責。」


回到師父家不免還是被罵了一頓,晚上偷跑出去,害得師娘早上來叫他們起床的時候沒看見人都要緊張死了,差點都打算要報警處理。他們被命令去和師娘好好道歉,而師娘也笑著原諒了他們,要他們快點去洗手吃早餐。

並肩站在洗手台前刷牙的時候又聽見了客廳傳來師父說師娘又在慣孩子的聲音,他們一邊偷笑一邊吐掉嘴裡的牙膏泡,彼此推擠著爭著想先用水漱口洗臉,無謂的爭搶似乎反而讓他們都花了更多時間才洗漱完,又推擠著一起走出浴室。

吃完早飯,他們把昨天做的作品從窯裡拿出來,隆看見成品的那一刻沒有忍住笑,被神山狠狠地用肩膀撞了一下,往後踉蹌差點沒站穩腳步,卻依舊止不住嘴角的笑意而被神山狠瞪。


「總覺得神楽似乎做得比悟好欸。」

「閉嘴啦!」


下午,他們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神山看見隆和師父要來了報紙,把他從舊家帶出來的瓷碗給好好包起來,連著神樂和自己的作品一起放進紙袋裡,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上。

神山也拿好自己的東西,和隆一前一後走到玄關去。師娘有些匆忙地從屋子裡小跑步出來,要他們拿好裝滿點心和水果的袋子不要掉了。師父也拖著不疾不徐的步伐從屋子裡走出來送行,約好了下次過來的時間,神山和隆一邊揮著手一邊走出房子,踩著明媚的陽光回家。

神山用右手牽住隆沒有提東西的左手,一邊笑著一邊前後擺盪了起來。


「要把爸爸的東西帶回去嗎?」

「嗯。」隆回答他,身體因為手邊搖擺的力道而輕輕地在搖晃。「想至少留一件爸爸的作品在身邊。」

「隆一定會成為很厲害的陶藝家的!」神山停止了擺盪,緊緊地握住了身邊人的手。「一定可以變得和爸爸一樣厲害。」

「要是那樣就好了呢。」隆也在笑,這次換他拉著神山的手,前後擺盪了起來。「悟會支持我嗎?」

「當然!神楽くん一定也會的。」

「如果是那樣就好了呢。」


他們一邊走著一邊笑鬧著,決定回程要繞去爸爸那裡,把神楽的作品拿給他看一看,也要告訴他……

他們現在過得很好、很快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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